第12章 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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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死自己的好友開心麽，高島小姐？”江戶川亂步站在高島晴跟前，他略帶孩子氣地笑著問道。
高島晴怔住，她也不知道這個陌生男子是什麽時候到來的。
甚至，一開口就精準地戳中了她隱藏起來的真實面。
她停下擦拭眼淚的動作，淚漬幹涸在臉上，將妝容破壞得七七八八，不覆精致。
慌亂陡然在臉上浮現，高島晴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隱隱不安，轉而平靜道：“你在亂說什麽？”
面對這句質疑，江戶川亂步只是輕笑了聲。
隨後，就聽見他繼續說，語氣裏裹挾著幾分了然，“肯定會很愉悅吧。再也沒有人會拿她和自己比較，也不會有人跟自己爭搶喜歡的人，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自己終於離開了她的陰影，可以用一種真實獨立的模樣活在別人的口中，而不是某某的朋友或者某某的替代品。”
亂步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有意加重了“替代品”三字，引來高個子警官的無聲側目。
據高個子警官自我介紹，他名叫高木涉，來自東京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而另一名胖警官則是他的上司目暮十三。
“所以說，”高木警官稍稍睜大了眼，神情裏滿是對亂步的好奇，“您就是江戶川亂步先生？”
他很早就聽說過江戶川亂步這個名字，不同於在東京大放異彩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江戶川的事跡主要流傳在橫濱一帶，並且更多了層神秘色彩。
在今日能見到傳聞裏的名偵探，高木警官心中不免泛起點點激動。
不過，他明面上還是維持出本職業該有的姿態，冷靜問：“江戶川先生，你是發現了哪些線索麽？”
見高木警官似乎認識亂步，高島晴的平靜假面驟然被打破，她連忙澄清道：“這位先生，不知道你從哪裏得出這種結論，但我和南野之間的關系並不像你所說的那般不合，我們……”
可她的話還沒說完，卻遭到了亂步的不耐煩打斷：“那你包中的那瓶sglt2抑制劑是買來玩的麽？下藥這種拙劣的殺人方式，也就只有笨蛋才會幹出來。”
無端被嘲諷，高島晴只感覺有一股血氣直接沖上臉頰，她惱怒地瞪向亂步。
亂步擡眸，對上她飽含怒氣的目光，果斷又補充了一句：“不要懷疑，我就是在說你是笨蛋。”
語氣要多惡劣就有多惡劣，可謂是把高島晴的臉面往地上摔。
她被氣得直接黑了臉，右手死死地攥著玻璃水杯。
水杯中正裝有滾燙的熱水，這是方才高木警官親手接來遞給她的，用此來安撫她被嚇到的情緒。
中島敦看到這兒，他無奈扶額，心說：若是亂步先生再多說一句，眼前的女子怕是會直接將這杯熱水倒在他的頭上吧。
為了保護亂步的寶貴腦袋，中島敦小聲提醒了一句：“亂步先生，可以了。”
反正已經指明了兇手，江戶川亂步表示自己已經完成了任務，後面的事就交給高木警官去解決。
如果這還不行，那只能說明搜查科的眾人皆是廢物。
於是，他很是敷衍地“嗨嗨”了兩聲，然後瞇著眼睛，沖中島敦伸出手。
中島敦茫然：“？”
亂步挑眉，提醒道：“記得給報酬，兩瓶檸檬果汁。”
中島敦下意識地問：“以前不是只要一瓶麽？”
亂步孩子氣地勾起唇，笑著道：“因為漲價了。”
說完，他就將雙手抱著腦後，大搖大擺地朝著原本座位走去。
中島敦只來得及用餘光掃了眼被扣上銀色手銬的殺人兇手，便連忙收回目光，轉而快步跟了上去。
然而，他們還沒走回到座位。
亂步卻像是看到某個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人一般，他突然停下腳步。
原本瞇起的雙眼無聲睜開，只見他那漂亮的碧綠色眼眸裏盡是銳利的光芒。
對此，中島敦下意識地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隨後便發現了一個極其奇怪的組合。
四個看起來像是高中生的年輕人，再加上一只——
大熊貓？
中島敦幾乎難以置信地看著胖達那一張一合正在和身旁少年聊天的嘴，大腦裏頓時仿佛有一只土撥鼠在瘋狂尖叫。
啊！
大熊貓居然說話了！！！
另一側，
安倍京子擡眸，看著亂步那張老熟人面容，她整個人肉眼可見地慌了一瞬。
關於和亂步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上腦海，京子清楚地記得一切的起因是來自一場爭論，內容則是薯片到底是黃瓜味好吃還是青檸味好吃。身為黃瓜黨的她不僅沒爭辯過亂步，還被他一頓嘲笑。
於是，在高漲的報覆心驅使下，次日夜晚她便闖入亂步的夢境，當著他的面吃光他的零食。隨後還拎著超大版喇叭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後，嘴裏重覆念著“你以後去超市買零食，青檸味黃瓜永遠售罄，檸檬汽水過期，檸檬蛋糕裏沒有加糖”，更過分的是她還讓山兔在一旁用嗩吶為自己的念叨配上魔性旋律。
他逃，她追，他插翅難飛！
京子還深深地記得最後亂步看自己的目光，憤怒中還帶有對報仇的強烈渴望，以及他那一句“你給我等著”的咬牙切齒。
她默默咽了個口水，暗自思考起自己被認出的可能性。
應該不會吧。
她可是特意要求過食夢貘吃掉他的夢，堅決不留下暴露自己身份的痕跡。
細細回憶了一遍，京子才松了口氣，大腦很快就當前局勢做出判斷。
她決定裝出一副自己完全不認識亂步的模樣，省得引起他的註意。
可誰曾想，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下一秒，只見亂步正一步一步走來，最後面無表情地在他們桌前停下。
感受著身上的打量目光，安倍京子咬起牙關，緊張得手腳都開始發麻。
亂步目光不明地盯著她。
空氣裏隨之彌漫上了點點焦灼。
京子開始在心裏來回祈禱：神明大人，信女願吃素一月，只希望瞇瞇眼不要認出她！
可惜，今天的神明並沒有聽到她的心聲。
半晌後，亂步伸手，他用力地按住少女的腦袋，頗為得意地一字一句道：“找！到！你！了！”
這句話落入京子的耳中，不亞於惡魔的低喃。
她不甘心地鼓起臉，內心愈發悔恨。
她到底是為什麽要提議來這家甜品店啊！
斜覷著少女臉上的悲憤神色，狗卷棘轉眸看向這名陌生的男子，心中驀然出現了幾分悶悶。
他是誰？
和安倍同學有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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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島晴怔住，她也不知道這個陌生男子是什麽時候到來的。
甚至，一開口就精準地戳中了她隱藏起來的真實面。
她停下擦拭眼淚的動作，淚漬幹涸在臉上，將妝容破壞得七七八八，不覆精致。
慌亂陡然在臉上浮現，高島晴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隱隱不安，轉而平靜道：“你在亂說什麽？”
面對這句質疑，江戶川亂步只是輕笑了聲。
隨後，就聽見他繼續說，語氣裏裹挾著幾分了然，“肯定會很愉悅吧。再也沒有人會拿她和自己比較，也不會有人跟自己爭搶喜歡的人，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自己終於離開了她的陰影，可以用一種真實獨立的模樣活在別人的口中，而不是某某的朋友或者某某的替代品。”
亂步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有意加重了“替代品”三字，引來高個子警官的無聲側目。
據高個子警官自我介紹，他名叫高木涉，來自東京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而另一名胖警官則是他的上司目暮十三。
“所以說，”高木警官稍稍睜大了眼，神情裏滿是對亂步的好奇，“您就是江戶川亂步先生？”
他很早就聽說過江戶川亂步這個名字，不同於在東京大放異彩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江戶川的事跡主要流傳在橫濱一帶，並且更多了層神秘色彩。
在今日能見到傳聞裏的名偵探，高木警官心中不免泛起點點激動。
不過，他明面上還是維持出本職業該有的姿態，冷靜問：“江戶川先生，你是發現了哪些線索麽？”
見高木警官似乎認識亂步，高島晴的平靜假面驟然被打破，她連忙澄清道：“這位先生，不知道你從哪裏得出這種結論，但我和南野之間的關系並不像你所說的那般不合，我們……”
可她的話還沒說完，卻遭到了亂步的不耐煩打斷：“那你包中的那瓶sglt2抑制劑是買來玩的麽？下藥這種拙劣的殺人方式，也就只有笨蛋才會幹出來。”
無端被嘲諷，高島晴只感覺有一股血氣直接沖上臉頰，她惱怒地瞪向亂步。
亂步擡眸，對上她飽含怒氣的目光，果斷又補充了一句：“不要懷疑，我就是在說你是笨蛋。”
語氣要多惡劣就有多惡劣，可謂是把高島晴的臉面往地上摔。
她被氣得直接黑了臉，右手死死地攥著玻璃水杯。
水杯中正裝有滾燙的熱水，這是方才高木警官親手接來遞給她的，用此來安撫她被嚇到的情緒。
中島敦看到這兒，他無奈扶額，心說：若是亂步先生再多說一句，眼前的女子怕是會直接將這杯熱水倒在他的頭上吧。
為了保護亂步的寶貴腦袋，中島敦小聲提醒了一句：“亂步先生，可以了。”
反正已經指明了兇手，江戶川亂步表示自己已經完成了任務，後面的事就交給高木警官去解決。
如果這還不行，那只能說明搜查科的眾人皆是廢物。
於是，他很是敷衍地“嗨嗨”了兩聲，然後瞇著眼睛，沖中島敦伸出手。
中島敦茫然：“？”
亂步挑眉，提醒道：“記得給報酬，兩瓶檸檬果汁。”
中島敦下意識地問：“以前不是只要一瓶麽？”
亂步孩子氣地勾起唇，笑著道：“因為漲價了。”
說完，他就將雙手抱著腦後，大搖大擺地朝著原本座位走去。
中島敦只來得及用餘光掃了眼被扣上銀色手銬的殺人兇手，便連忙收回目光，轉而快步跟了上去。
然而，他們還沒走回到座位。
亂步卻像是看到某個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人一般，他突然停下腳步。
原本瞇起的雙眼無聲睜開，只見他那漂亮的碧綠色眼眸裏盡是銳利的光芒。
對此，中島敦下意識地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隨後便發現了一個極其奇怪的組合。
四個看起來像是高中生的年輕人，再加上一只——
大熊貓？
中島敦幾乎難以置信地看著胖達那一張一合正在和身旁少年聊天的嘴，大腦裏頓時仿佛有一只土撥鼠在瘋狂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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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側，
安倍京子擡眸，看著亂步那張老熟人面容，她整個人肉眼可見地慌了一瞬。
關於和亂步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上腦海，京子清楚地記得一切的起因是來自一場爭論，內容則是薯片到底是黃瓜味好吃還是青檸味好吃。身為黃瓜黨的她不僅沒爭辯過亂步，還被他一頓嘲笑。
於是，在高漲的報覆心驅使下，次日夜晚她便闖入亂步的夢境，當著他的面吃光他的零食。隨後還拎著超大版喇叭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後，嘴裏重覆念著“你以後去超市買零食，青檸味黃瓜永遠售罄，檸檬汽水過期，檸檬蛋糕裏沒有加糖”，更過分的是她還讓山兔在一旁用嗩吶為自己的念叨配上魔性旋律。
他逃，她追，他插翅難飛！
京子還深深地記得最後亂步看自己的目光，憤怒中還帶有對報仇的強烈渴望，以及他那一句“你給我等著”的咬牙切齒。
她默默咽了個口水，暗自思考起自己被認出的可能性。
應該不會吧。
她可是特意要求過食夢貘吃掉他的夢，堅決不留下暴露自己身份的痕跡。
細細回憶了一遍，京子才松了口氣，大腦很快就當前局勢做出判斷。
她決定裝出一副自己完全不認識亂步的模樣，省得引起他的註意。
可誰曾想，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下一秒，只見亂步正一步一步走來，最後面無表情地在他們桌前停下。
感受著身上的打量目光，安倍京子咬起牙關，緊張得手腳都開始發麻。
亂步目光不明地盯著她。
空氣裏隨之彌漫上了點點焦灼。
京子開始在心裏來回祈禱：神明大人，信女願吃素一月，只希望瞇瞇眼不要認出她！
可惜，今天的神明並沒有聽到她的心聲。
半晌後，亂步伸手，他用力地按住少女的腦袋，頗為得意地一字一句道：“找！到！你！了！”
這句話落入京子的耳中，不亞於惡魔的低喃。
她不甘心地鼓起臉，內心愈發悔恨。
她到底是為什麽要提議來這家甜品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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